“跟随新生家长混进来的,我说我来看我的妹妹施本末。”他施施然地回答。
“这么简单?”
许世杰笑着走进来:“那你以为有多难?”
我开始觉得哥哥的担心并非完全是多余的。
“要不要帮忙?”世杰问我。
“我想我可以。”我又将我的洗发水拿出来,是嫂子特地替我挑选的,说打开会闻到玫瑰花的香。
许世杰走到我的衣柜前,悻悻地问我:“这些床单、被褥你打算怎么处置?”
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:“除了晚上睡觉,这些难道还可以搭帐篷?”
“我估摸就是会这样子。”许世杰摇摇头,他一股脑地将我的床单、被褥全抱到了阳台上。我起身跟过去。他原是在替我晒被子。
我心头温温有点发热。
世杰在阳光下熟练地拍打着被面。“上海潮湿,被子要勤晒。”
“你怎么会这些?”我笑着问世杰。
世杰感慨万千地答:“去美国念初中时,父亲还有能力租间公寓找个管家照顾我,后来他心脏病发作去世,母亲思念成疾,原本身子病弱的她也在两个月后郁郁而终,哥哥怕影响我学习,直至我考试过后才告诉我实情,当时母亲都已过了头七。父母走后,家族生意开始败落,我打算回家,哥哥却执意要我继续学业,我退了公寓,从那时开始住校,六人一间宿舍,每晚闻香烟与臭脚丫的味道休息。也从那时开始,样样都是自己来,但这些都不算什么,最苦的还是我哥哥,要知道,父亲留给他的尽是一堆烂摊子。哥哥倔强,咬牙挺了过来,至今,他依旧不肯告诉我,最苦的那些年是怎么过过来的。”